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遠方Delft新教堂是歷任尼德蘭國王長眠之地 |
5/2 w5_ Delft, Netherlands
住青旅常會遇到各式各類的人,在阿姆斯特丹和海牙的旅社,都遇到看起來像黑社會的人,大概荷蘭大城市旅社太貴,只好來跟我們擠青旅?昨晚睡我上鋪那個男的,因為我回來已經聽到他的打呼聲,所以整晚都沒照過面,但我被他干擾到幾乎無法睡,一下子打呼聲,一下子床隨著他翻身而搖晃,就連他下床上廁所也是一陣喧鬧,完全沒把其他人放在眼裏,讓我不禁懷疑他是不是混黑社會的。
今早七點,上鋪那個男的鬧鐘響起,他一直不起床,倒是另一個男室友,也就是那個比利時人比他早起,大動作出門之後,我上鋪的男人也起床準備出門。我偷瞄了他幾眼,是個理平頭的男人,側臉額頭上布滿皺紋,像是個中年人,我猜想是不是剛被放出來的,所以也不敢招惹他,我就安靜地躺著,直到他出門,我才起來上廁所又躺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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遠方這座是Delft舊教堂 |
後來那位平頭兄回來拿行李,出門前居然身子低下來望向我這邊,跟我說Have a nice day,還滿臉笑容,我抬頭看他一眼,也跟他說再見,這時才發現是個年輕人,或許是我想太多了?
今天的主要行程是搭火車到東南方一個10分鐘車程的小鎮Delft,這裡也是低地國早期發展的城市之一。在這個地形不適合居住的國家,13世紀能發展成城市就已經算歷史悠久了,比起古羅馬人治理過的城鎮最少晚了一千年。
Delft也是當年荷蘭東印度公司的六個據點之一,顯然早年的航運也是很發達,那時為了阻擋北海的海潮入侵,在這裡築了渠道,將沿海沼澤地的水抽到渠道中,這挖掘的動作以荷蘭語稱為「delven」,後來成為Delft地名的由來。
Delft也被稱為「王子/親王之城」,這位親王就是荷蘭的國父--威廉橘(Willem van Oranje),他雖然不是出生在這裡,但他最終在這裡。當年他帶領荷蘭新教徒欲脫離西班牙而獨立,壯志未酬時,1584年在這裡被西班牙國王派人暗殺,那時他短暫住過的房子,聽說還留有彈孔。威廉親王過世後,遺體就葬在Delft市政廳對面的新教堂(Nieuwe Kerk),從此荷蘭國王過世就一律葬在這座教堂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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親王府邸前身是修道院 |
親王宅邸的前身是修道院,現在是王子紀念館(Museum Prinsenhof Delft),我去的時候無法參觀,倒是附近運河邊有棟豪宅的外觀很引人注目,原來它是公部門的水務局(Gemeenlandshuis Delft),建於1505年。這房子最早的主人是當地警長,因為在革命時期他與西班牙人私通而被趕出這城市,後來這房子就被新政府沒收並作為各種用途,1645年之後成為台夫特水務局直到現在,可惜也無法入內參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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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觀奇特的水務局 |
17世紀的荷蘭東印度公司從中國引進青花瓷,荷蘭便在這裡發展出自己的藍陶,稱為Delft Blue,所以這城鎮也以生產藍陶著名,鎮上很多賣藍陶的店。今天的Delft也因為擁有「台夫特理工大學(Technische Universiteit Delft)」和「荷蘭應用科學研究所」而被稱為「知識之城」。
說到藍陶就會讓我想起葡萄牙的藍白磁磚Azulejo,這兩者都是在大航海時代受到中國青花瓷影響而發展出來的工藝品,採用的顏料都是氧化鈷,這是一種黑灰色粉末,高溫之後會變成藍色。
中國青花瓷是瓷土上色後上釉再高溫燒製,屬於釉下彩;Azulejo是陶胚燒過後上釉再上色,再進行二次燒製,屬於釉上彩;Delft Blue則是陶胚上釉後進行第一次燒製,上色後再中低溫燒製,有些可能會上色後第二次上釉再燒。因材料和燒製技法不同,這三種成品看起來也不盡相同。
昨晚我真正熟睡的時間沒幾個鐘頭,一起床就感到疲憊,一整天都昏昏沉沉,腳步也抬不起來。另一方面,旅行至今已半個月,每天都馬不停蹄,我這五十幾歲的老人家很需要好好休息個幾天,可惜目前還沒找到適合的地方,只好繼續撐下去。
下午在Delft市政廣場的餐廳吃了一個超級好吃的牛肉三明治,十幾歐,坐了好久才又繼續逛,但在餐廳中哈欠打不停,我都覺得對不起老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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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elft老市政廳 |
回到海牙大約六點,我直接搭公車去看了聯合國的法務機構「和平宮/Vredespaleis」,看到那裡豎著一座小紀念碑,周圍一堆大小石頭,代表聯合國的各個國家,我才突然想到我來這裡幹嘛,聯合國又不承認台灣是國家,石頭堆裡又找不到台灣,突然讓我有種被羞辱感,我立刻轉身再拍幾張照片就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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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灣是個平凡人看不見的國家 |
又搭公車去海邊看一下,以為可以遙望不列顛島,結果看到海邊一堆工程,我都不想下去了,看了幾眼就又走了,實在太累。
回到旅社,看到上鋪來的新室友露出兩條腿粗得像金華火腿,我都快暈了,看來今晚大概又要不成眠了,他每一個翻身都讓床搖晃得跟昨晚一樣嚴重,我後來請他盡量小力點,跟他說我昨晚遇到的情況,他算客氣,答應我盡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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聯合國的法務機構「和平宮/Vredespaleis」 |
跟另一位昨晚就住的室友聊了一下,他是房裡三個男人中最安靜的一個,打呼聲一點點,動作小,東西也整理得很好,顯然是很自律的人。昨天只有跟他打招呼,都沒聊過,因為時間有些錯開了,今天看他比我早回旅社,就跟他小聊一下。
他是美國波士頓人,來歐洲玩了兩個禮拜,很累了,所以明天就要飛回美國了。啥!我說我也是差不多時間,也是很累了,但我還有兩個月。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憐,很累還得繼續撐下去,我以後是不是也玩兩個禮拜就該回家了?但歐洲對我來說魅力太大,兩個禮拜肯定不夠我玩啊!
今晚六人混合房全睡滿,多了至少一位女性,有兩個人很晚才回來,完全沒照過面,只知道當其他人都已經躺平的時候,他們的聲音毫無節制地大吵大鬧,然後一上床就呼呼大睡。整間房至少有三個人打呼,有個聲音簡直像豬叫,我不禁唉聲嘆氣,那個美國人也哀聲連連,接著跑去廁所不知幹嘛,完全沒聲音,感覺是舒壓去了。
後來我決定使用旅社附的耳塞,這家旅社在每張床上都自動放了耳塞,我以為是因為窗外即是熱鬧廣場,可能會很吵,但這裡的窗戶隔音不錯,一關起來就聽不到外面的聲音了。耳塞戴上之後,他們的打呼聲瞬間消失,這個耳塞未免效果太好!一定要帶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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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elft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