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旅社房間昨晚半夜來了兩位新房客,我正睡得酣甜,突然有人用鑰匙打開了門,進來的還是男人,有點把我嚇到,我住的明明是女性房。
這男人攙扶了一位已經爛醉的女人,還有另一位稍微清醒點的,男人先跟我打了招呼,然後把爛醉的女人帶到我旁邊的床上躺著,他準備離開時,爛醉的女人雙手緊拉著男人的手臂,喃喃自語不知什麼,男人輕輕笑了一笑,溫柔地將女人的手推開,然後逕自離去。
沒想到門才關上,爛醉的女人立刻滾下床來,稍微掙扎了一下之後,就不再動。我有點猶豫要不要理她,但我想睡在地板也還好,我自己也睏得要死,就打算置之不理。不久,她的同伴把爛醉的女人攙扶回到床上,房內四人繼續睡,另一位住第二晚的美國人,她根本睡死,毫無反應。
隔天早上,美國人一早去搭機回美國了,她還跟我擊掌說再見,她是位動作很大、講話也很爽朗的老大姐,她來的第一天早上,鬧鐘不斷吵醒我們其他人,結果她自己卻不知去向。後來我在衛城遇到她,她跟一群人正在接受導覽,然後很專注地用手機在拍照,我就沒打擾她了。她說她喜歡參加導覽團,因為可以了解很多當地文化、歷史、特色等等。
另兩位喝醉酒的女士還在睡,我也在美國人走了之後繼續睡,直到早餐供應時間快結束前我才起床去趕赴早餐,我用完早餐回來後不久她們也出門了。晚上我們都在寢室裡,提到昨晚發生的事,爛醉的女士叫Ana,她說:「我們去喝酒,興致一來喝了五杯Vodka(還是Tequila?我忘了,總之是烈酒),而且還混酒喝,接著我就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。」
正當我們在談論那位司機時,突然有人敲房門,說要找Ana,她們出去一看,正是那位司機!他們後來在樓下門口談話,我在樓上陽台看著,心想不知出了什麼事,怎麼又回來了?她們回來之後,告訴我沒事,只是來問她們明天去機場要不要搭他的車去,一趟50歐。喔,是嗎?我還看到司機擁抱Ana呢!我說:「那個司機喜歡妳喔!」Ana沒說話,但似乎會搭他的車去機場,她們來自祕魯,已經來歐洲旅行一個月了,雅典是他們的最後行程。
巴西女孩前陣子在德國工作,為一家藥品醫療雜誌社做英文翻譯,因為她在巴西就是英文老師,後來因為全球疫情爆發,上課改成線上,她覺得很無趣,就跑到德國做翻譯了,現在趁機在歐洲旅行。美國女孩也是趁工作空檔,到歐洲來旅行,她的行程是從希臘到捷克,剛好跟我的行程相反。在維也納的旅社,碰上一位更年輕的女孩,她是瑞典人,才從高中畢業,旅行是為了思考人生的下一步,她每晚都會和媽媽網路通話,通話前還會跟我講一聲,怕在我面前講我陌生的語言不太禮貌,顯然教養很好。
我在世界各地旅行,經常碰到各國年輕人自己一個人出來旅行,當然也有結伴的,通常結伴的會跟他們自己人在一起,彼此獨行的比較有講話的機會。有些教養很好的,我會跟他們學習,有些教養很差,不懂得尊重他人的,偶爾我也會教訓他們,尤其是三更半夜或一大清早大吵大鬧的,被我說過好幾次,但也大多會安靜下來。
我覺得年輕就是要到世界各地去看看,不要關在自己的小世界裡尋找同溫層的溫暖,然後變得夜郎自大,再變得如土匪般打劫其他過路人,用自己封閉的世界觀看那些來自不同地區、不同思維的人,然後把自己的不安全感完全表現在無知上,把自大變成傷害他人的武器,還洋洋得意,殊不知在一個看過世界的人眼中,你們就是一群氣量狹小、無知又自大的人而已,正所謂「秀才遇到兵,有理講不清。」認知層次的不同,才是溝通的最大障礙,而不是語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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